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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国家动乱,天气凉下来后,敌军的进攻势头越来越猛,内部绝对不能再乱了。

林铮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定是没留下证据,林家若是逼赵瑾瑜放人,他也不能强关着林铮。

“林铮被幽禁在熏风宫的事并未传出去,聂太嫔已经处理好了,最多放她在宫宴上露个脸。”

陈琬琰眼前一亮,“给她报病了?”

“嗯,林夫人联系不到她,往宫里递帖子,都被聂太嫔挡回去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子。”

“贺兰媛呢?”

她的凤仪宫不说固若金汤,也绝不会出这么大的漏洞,谁能溜进凤仪殿锯断屋梁?

“她去查屋梁了,屋梁表面那层裂口,很像猛兽的利爪刨开的,断裂面也不像人为造成的,做的十分自然。”

如果不是林铮特意选在那个时间,画师指了那个位置,陈琬琰坐好后,还特意让她挪到房梁正下方,仅凭断裂口就可以断定为偶然事件。

凶兽虽然不可能进凤仪宫,但若陈琬琰薨了,就只能推给凶兽,暂时息事宁人。

陈琬琰拧眉,“凤仪宫竟然藏了这么个高人,他能跳那么高,定然是有功夫在身的,还有这么厉害的作假手法,藏在宫里对我们的安全有威胁。”

若是他们杀了林铮,林家藏在宫里的高手,一定会和他们鱼死网破。

赵瑾瑜爱怜的摸摸她的脑袋,“凤仪宫的人都筛查过了,没有太大的问题。“

“内宫禁军也有不少功夫厉害的,十六卫的将军带个乔装打扮的人进宫也不是难事,人应当早就送出宫了。”

他怀疑是王咏良配合林铮搞的鬼,不过没有证据,这么久也没查出端倪,他已经加强了宫门戒备。

“哎我还穿了金丝宝甲,看来这东西只能防刀剑,防不了砸。”

赵瑾瑜握住她的小胖手轻轻摩挲,语气柔和的说:“护甲都不防砸,你这宝甲即便是弩箭打不穿,强劲的力道却能震伤人的心脉,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因为有保甲护身,就得意忘形。”

陈琬琰心虚的应了,她确实因为有件刀剑打不穿的保甲,胆子肥了不少,也没想过有人会在正殿的房梁上动手脚。

“娇宝儿。”赵瑾瑜忽然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夫君~”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受了伤还要忍着不能报仇。”

“没关系,你也为我顶住了很大的压力,只要你能做到身心如一,我愿意陪你吃苦,迎接好日子。”

赵瑾瑜盯着帐顶,与她十指紧扣,“那一天不会太久的。”

陈琬琰的病情需要卧床静养,内朝会便没再开过,有不少命妇递了帖子进宫,都被聂太嫔揽下了。

李老夫人往宫里递过几回帖子,聂太嫔都以皇后长居延福宫,无诏不得入陛下的宫殿为由拒绝了。

陈琬琰稍微有点精神后,传丹云进宫了两次,丹云见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出了宫,第二日才去李家报平安。

赵瑾瑜给镇西军重新调拨了粮草,还另配备了兵器战甲和宝马,斩杀了在粮草里动手脚的细作官员。

安海侯与安东国打的琉国退回了岛上,骠国与契丹国转道支援琉国。

夏侯修一直没能攻下以相州为中心的这道屏障,洺王从相州以东的各个州集结了二十万步兵,河南道的曹王与颖王也在暗中调集他们的兵马。

“颖州临淮南道,若要去河北道需要横跨数个州,他沿途很可能会召集当地的山匪。”梁欢道。

荀易指了指淮南道,“我若是他就不会北上,留在河北道防御淮南道的镇南军,以及各州府的兵马。”

河南道的兖王与齐王都无动作,颖王留在当地防守淮南道才是上上选。

咸阳王道:“淮南道西有山南东道,南有江南二道,颍州是最好的防守位,他们不会将兵马全部调往河北道。”

赵瑾瑜这几年不止在囤粮,还在淮南道征了不少兵,镇东军非但没有吃空饷的,在编人数远超兵部的记录。

赵瑾瑜之前穷到搜刮大小官员,他估摸着这些地方他也藏了兵。

否则,突然出现在都畿道外的几十万天策军根本无法解释。

他偷偷窥探赵瑾瑜的神色,却只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咸阳王:“……”

等众人都发表完意见,赵瑾瑜才道:“七月到十一月这四个月间,投军的民壮约有十三万,经过训练均已能上战杀敌,朕决定分兵七万支援安海侯,再从镇东军调五万精兵,全力攻打琉国。”

这期间归战的府兵约有四十万,兵役征了三十万,这些人将会分配到不同的战场。

南诏国和蜀国没有一点动静,蕃国已经分重兵去攻打雅州及东西嘉梁州,他赵国的好儿郎也已在边疆严阵以待!

荀易正色道:“剑南道大战将起,西北方向交战频繁,相州战场防御焦灼,这时再全力反攻琉国,只怕会有人起内乱!”

洺王虽然小动作不断,但却始终没有举旗,渔翁们还在观望形势,赵国境内还算安稳。

如果洺王去打安海侯,只怕各地有反心的人会按耐不住。

赵瑾瑜道:“骠国和契丹国加入琉国的战场,安东国的压力就会变大,如果给琉国喘息的机会,安海侯的压力就会增大,洺王集结好的兵已经去往相州。”

敌军和夏侯修早就将洺王推出来了,他之所以没有明着反,是因为他还有大部分士兵失联,正在慌着找人呢。

荀易疑惑的看着赵瑾瑜,枢密院并没有收到洺王派兵支援夏侯修消息。

赵瑾瑜对战局做了部署,将咸阳王父子留了下来,着重交代了军粮调配的问题,才回了延福宫。

彤云刚好扶着陈琬琰从净殿出来。

“夫君,夫君!”

“别跑别跑,慢慢走!”赵瑾瑜快步上前,挤开彤云扶着她的右胳膊,“怎么毛毛躁躁的!”

“我都在床上趴了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走,太激动了!”

赵瑾瑜无奈的扶着她到软榻上坐下,“你肋骨还没愈合,不宜太过活泼。”

被挤开的彤云自觉退出殿外,端了点心茶水过来。

“我就是看见了夫君激动嘛,再过几日就是冬至大典,命妇要随大人们进宫朝贺,我不能缺席吧。”

冬至是大祭,帝后要一起接受百官祝福,她若不去,肯定会有不好的传闻。

赵瑾瑜剥了个橘子喂她,忧心的问道:“那日要穿袆衣戴凤冠,你可能承受的住?”

皇后已经许久未曾出现在人前,确实不能再缺席冬至这么重要的日子,若是被有心人宣传皇后薨了,只怕会影响陈青岩和陈崇,造成镇西军军心不稳。

“可以的,我要和夫君站在一起,接受百官的祝福。”

陈琬琰咬住他喂到嘴边的橘子,嚼吧嚼吧咽了,“好甜,夫君再来一个~”

赵瑾瑜喂她吃完了一整颗橘子,才道:“我让文思院给你做了顶新凤冠,比你那些要轻一点。”

“谢谢夫君~”

“有什么好谢的,岳父将你捧在手心里养大,出于信任将你交给了我,我却让你受尽委屈和苦难。”

陈琬琰右胳膊撑着矮桌,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夫君也给了我,你能给的荣耀和宠爱呀,就是暂时受点磨难嘛,我不觉得委屈。”

赵瑾瑜眉眼含笑的凑过去,将她亲的气喘吁吁,“生生世世都宠你。”

二人用过午膳,将陈琬琰哄睡了,赵瑾瑜去见了景睿帝,与他说了些时政,转道去凤仪宫找贺兰媛。

“查的怎么样了?”

贺兰媛的神色凝重的说道:“没有一点线索。”

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而她们的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是她们的失职。

赵瑾瑜将这几个月进过内宫的名单给了她,她忙碌了大半月,也没有找到会奇门技巧的人。

如果拿不出确凿证据,就得把林铮放出来,还要被她倒打一耙。

赵瑾瑜压抑着心里的郁气,冷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做的干净点。”

贺兰媛抿了下唇,试探着说道:“我家公主被下了后宫权柄的事,何家传去了凉州和各国,未免有人借此滋事扰乱军心,公主必须出席冬至大祭。”

她不擅长骨伤,除了陈琬琰高热不醒时在她床前伺候着,这小半月都在追查凶手的踪迹,已经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

“朕已安排好,让岳父与舅兄们安心。”

冬至,陈琬琰与赵瑾瑜一起接受了百官的祝福,距离他们二人最近的官员与命妇,明显能感觉到之前神采飞扬的皇后,精神头非常差,即便上了浓妆,也遮掩不住面上的憔悴。

站在皇后左侧的皇帝,也没有主动去牵皇后的手,二人之间气氛怪怪的。

“皇后是不是犯了大错,惹圣上厌弃了?”穆夫人问沈国公夫人。

龚夫人耻笑道:“咱们国家四面楚歌,南诏国和蜀国一点出兵支援的意思都没有,根本就没多看重她,圣上怕是看清了局势,不愿再独宠她喽。”

“这便对了,哪有皇帝独宠一人的,若是圣上早些纳妃嫔入宫,诞下龙嗣,早就坐稳当了,哪里还会有今日的困境。”安阳公主说完,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沈国公夫人了然于胸的说:“朝廷需要武将出征,武将家的小姐有福了。”

周新月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娘娘不过是左胳膊不舒服,有些人就开始异想天开,琢磨着往后宫塞东西,真是看不清局势。”

覆巢之下无完卵,有志气的武将主动上战场拼杀,为国为家而战,正是挣军功光耀门楣的时候,哪里有空整日盯着皇帝的后宫不放。

盯着皇帝后宫不放的,都是有企图的大奸臣,想趁火打劫皇帝,也不怕灰飞烟灭!

沈国公夫人还未开口,同伙的黄夫人立马跳出来还击。

“有些人还是赶紧给自己安排好后路,等那不稳当的靠山倒了再流泪,怕是悔之晚矣。”

丹云嗤了一声,讥讽道:“眼界这么窄,也只能当个不入流的狗腿子了。”

白夫人笑道:“当过忠狗的人,自然是觉着别人都没她当狗时入流,毕竟有人出生就是狗,有人生来就是养狗的。”

李佳柳不屑的说:“有些人叼根别人啃没肉的骨头,就以为自己能养狗,谁知道连狗都看他不起。”

洪大嫂和洪老婆子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贵妇交锋可比她们村妇吵架厉害多了。

洪老婆子压着声音说:“我儿太难了,我再也不说他脸皮厚,好巴结人了。”

日后乡亲邻里谁再嘲笑她儿子没本事,升不了官,她非得跟他们掰扯掰扯。

洪大嫂吞咽了下口水,心疼的道:“贵妇圈都这么难混,官场肯定更困难,夫君真是太不容易了。”

刚被敕封命妇时,她兴奋的几夜睡不着,可随着出席宫中典仪的次数增多,从听不懂命妇们的针锋相对,到被笑面虎当了筏子,得罪人而不知,她便不敢随意附和那些人说话了。

她家相公从不在家说官场上的事,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涅阳长公主本不想理会她们,但见丹云吃了瘪,随口说了句,“好狗不挡道。”

推开白夫人,就从她们一群人中间穿了过去。

沈国公夫人神色平静的对她的狗腿子们说:“宫宴快开始了,走吧。”

白夫人恼怒的瞪着涅阳长公主的背影,狠狠的撞了丹云一下,却被她使劲儿回踩了一脚。

“白夫人走路看着点儿,把脚放在别人的脚下当垫子,可没人会感激你。”丹云笑眯眯的在她脚上碾了几下,疼的白夫人五官都聚在了一起。

“你!”白夫人正要反击,被黄夫人拉了一下,悻悻的闭了嘴。

“走了。”李老夫人开了口,丹云和鹌鹑似的洪大嫂婆媳,跟着李家人一起离开了天街广场。

赵瑾瑜夫妻只在宫宴上坐了一刻钟,便离了席。

李老夫人看着陈琬琰僵硬的背影转过屏风,忧心仲仲的说:“这跟下凡历劫似的,动不动就受伤,真是让人揪心。”

周新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宫里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表面瞧着风光,人后的心酸无人知。

李佳枚叹道:“大姐儿还说要进宫做女官,却不知宫里的日子有多难。”

“咱家孩子不需要进宫挣前程,大姐儿才十四五,再相看两年也无妨,那外室子找到了没有?”李老夫人问她。

李佳枚提起那外室子就头疼,他和郭美薇把江家搅和的一团乱,郭美薇落水身亡后,他偷了江大夫人不少金银逃出江家,至今渺无音信。

她派人往去江兆鸿治下蹲了些时日,也没逮到他。

李佳桐小声说:“六郎托了公爹和大伯在北边寻他,打听到兖州抓了不少散播谣言的刁民,有个与他七八分像,官府提审时想逃跑被打死了。”

那人自称姓江,是京都江家的大公子,但京都姓江的大户不止一家,他又拿不出身份证明,就和造谣的死刑犯一起扔到了乱葬岗。

李老夫人道:“找不到就算了,江家的家谱也没这么个人,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李家桐说有七八分像,估摸着已经确认是那个外室子了。

兖州太守孟鹤云是皇帝的人,有人在他治下散播皇帝的谣言,就算是权贵之子别想脱罪,别说派人到江家打听,不等他自报家门就将人处置了。

李佳桐嘿嘿一笑,恭敬的说:“祖母说的是。”

李佳枚想起往事,喟叹道:“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对的起他了,阎王不拦求死的鬼,随他去吧。”

陈琬琰回到延福宫,就摘了发冠,卸去繁琐的礼衣,吐槽道:“林夫人今儿个一脸的幸灾乐祸,她肯定是以为我失宠了!”

赵瑾瑜换了一身明黄色常服,漫不经心的问:“想不想去薰风宫瞧瞧?”

“我可不想看到林才人那张晦气的脸,那个女画师招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