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刚才两人的对话内容,以及库房宝物沾上的血迹来猜测,估计整个寨子底下全是冤死的皑皑白骨。
想到每走一步都是踩在冤死之人白骨上,苏漓被夜风吹得打了一个冷颤。
作孽哦!
等离开这个土匪窝,她一定要把这破地方全烧个精光。
抱着这个想法,苏漓躲开寨子的巡逻耳目,来到了厨房。
今晚是洪老大的大喜日子,厨房忙过上菜阶段就冷清下来,只剩下三个烧水的伙夫守着灶台喝酒、猜拳。
三人猜拳正起劲时,苏漓在门外捡了根柴火将他们通通敲晕。
囤放在角落的米、面、干粉等食物,灶台上的新鲜青菜、肉、蛋等,苏漓挥挥手一扫而空,就连在锅里闷的馒头、砂锅里烹煮的老鸭汤等,她全都不放过。
反正能搬走的,她全搬空间里,不能搬走的,她拆下来带走。
搬空厨房,她直奔连接厨房左侧上起锁的小木门,那里面应该是囤放更多食物的小隔间。
在她想撬锁时,厨房外面传来脚步声和激烈争执,苏漓下意识弯腰,躲到灶台后面。
“哥哥,好哥哥你就从了我吧,只要你从了我,我给你馒头吃,我知道,你有好几天没吃过饱饭!”女人故意掐着嗓音,矫揉做作地央求。
“还望姑娘珍重,在下已有心仪之人!”温润男声铿锵有力响起。
“哥哥,别呀,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才说这种不可信的话来骗我。”女人锲而不舍地说,“我们进厨房吧,厨房里应该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你别害羞~”
“唐、唐大婶!”男子急促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请你别曲解我的话!”
“哥哥真讨厌,都说了别叫我唐大婶!”女人微微恼怒地说,“我才大你十一岁而已,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小花花?”
“唐、唐姑娘,请你不要这样!”温润的腔调里充满绝望。
躲在灶台后面的苏漓,听着二人对话,原本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谁啊,跑到厨房来偷情,关键对话还这么炸裂。
吃瓜心态上线,苏漓悄悄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杏眸八卦转着,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闯入厨房中,与其说闯,还不如说是一个推着另一个进来。
借着摇曳烛光,苏漓看见身形清瘦的少年被推摔在地,乌黑墨发倾斜在他肩头,发尾散落在地上,颇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可惜背对着,苏漓没能看到对方此刻的表情,但通过轻颤的肩背,可以看得出来是极为不情愿。
不知为何,她有点想笑。
关门声响起,苏漓抬眸看向推摔少年的始作俑者,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眼睛差点惊得从眼眶里掉出来。
那女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之上,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灰色腰带将她肚皮上的肥肉勒得有些紧,随着她呼吸,肚皮上的腰带一抖一抖,大有随时断裂的可能。
我滴亲娘!
她终于明白一个为什么这么抗拒了,那女人差不多跟秦越洲一样高,还比秦越洲壮,起码三个秦越洲这里。
关上门的唐招花,笑着走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猥琐又变态。
“哥哥,别怕,等完事了,我给你蒸馒头吃,保你以后都能吃得饱饱,不愁吃喝~”
她注意力全在少年身上,完全没发现厨房里空荡得可怕,以及躺在门后的三人身影。
“我不要你的馒头,你不要过来!”少年声音颤抖,甚至有些破音,似被吓狠了,他在地上蹭着,四肢往后退,同时东张西望寻找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器。
无意间,他撞入一双干净清澈,朦朦胧胧写满无辜的漂亮杏眸里,他怔了一瞬,意识到厨房里除了他和女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顺着这双杏眸往下看,俏挺的秀鼻,健康自然红润的唇瓣,尖尖精致下巴,一张非常明媚好看的脸蛋,给这片简朴又空荡的厨房增添一抹欢喜之色。
可眼前的情况,不允许他欢喜半分!
此时此刻,他尴尬、他羞恼、他焦急、他无措、他憋屈等情绪聚于一身,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同一时间可以拥有这么多样情绪。
对比起尴尬想死的心情,他更担心苏漓会被女人发现。
唐招花是厨房的大厨,说话、处事很有份量,她不允许除了她之外第二个女人出现在厨房。
要是被唐招花发现苏漓的存在,怕是会凶多吉少。
他原本还想继续后退的动作刹住了,再后退,唐招花就会看见灶台后面的苏漓!
他用力别开脸,当没看到躲在灶台后面的人。
苏漓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分明看到少年眼里的恐惧,而且他也发现她的存在。
他为什么扭开脸当没看见她?
是担心她的安全吗?
“哥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唐招花庞大的身躯朝少年扑来。
“你、你不要过来!”少年吓到结巴,四肢并用想爬起来,找机会跑出去。
结果,他只爬到一半,脚腕被唐招花抓住,他再度跌倒在地,绝望看着苏漓。
唐招花用力一扯,将人拽了过来,撕扯少年的腰带。
“哥哥,你别害羞,一切交给我!”
少年疯狂推拒,无血色的唇瓣抖得厉害,气急败坏地骂着:“不知廉耻的疯女人!”
被她盯上,算他倒了血霉!
“撕拉——”唐招花一个使劲,撕裂少年的腰带,脸上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
嘴巴上黏黏腻腻地说:“哥哥,大方点,都这时候了,就别欲拒还迎~”
被不停曲解,他气个半死,温润性子又不允许骂出难听的话。
挣扎无效,他紧紧抓着衣裳宁死不屈,屈辱闭上双眼,咬牙想死之时,一声闷哼传来,撕扯的脏手终于停了下来。
又重又沉,且散发油腻臭味的大脑袋混着血腥味狠狠砸在他胸口上,差点把他砸吐出血。
睁眼一看,才发现唐招花晕死过去,脑袋上破了一个口子,温血汩汩地流,染红染湿染脏他胸前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