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萱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幽幽的看着她,“放肆,小小婕妤竟敢辱骂本昭仪,你的宫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满嘴污言秽语,有辱门楣,这一巴掌是替太后娘娘打的。”
太后心疼不已,正要命人教训秦乐萱,身上传来阵阵巨痛,像骨头被人敲碎了一般痛。
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吓的一激灵,这才发现身体也不能动弹,顿时慌了神,急的直冒冷汗。
秦乐萱绯唇淡勾,将视线从太后身上收回来,她点了太后身上的几处穴道,现在的太后口不能言,身体也动不了。
接下来就看她表演。
不仅是谢婉莹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宋嬷嬷等人也是不敢相信,连皇后对谢婉莹都要礼让三分,一个昭仪敢当着太后的面打她,不要命了。
谢婉莹反应过来后,怒目圆睁,“我是太后一手带大的,你敢打我,就是对太后不敬。来人,抓住她,本婕妤要活剐了这个贱人。”
秦乐萱秀眉微挑,神色慵懒,“太后娘娘都未发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太后娘娘尚在病中,你不关心她的身体,反而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养育之恩吗?
你虽是太后娘娘带大的,装扮处处效仿太后娘娘,但骨子里流着你母亲的血,自私又无情。”
她觉得一个女人为了爱情殉葬,置亲情于不顾,放任年幼的女儿自生自灭,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
“贱人,休要挑拨离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谢婉莹红着眼,喘着粗气,额间青筋暴跳,她要杀了这个贱人。
她知道太后根本就没病,装病是为了嫁祸给秦乐萱,懒得朝床榻上看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后阴恻恻的脸。
秦乐萱依然保持着贵女应有的风度,淡然道:“谢婉莹,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叫贱人吗?贱人分两种,一种是出身如此,无可奈何,另一种是自以为是,喜欢没事找事,亦可称之为犯贱,你就是喜欢犯贱。”
说完,直接无视她,走到太后身边,跪下来轻轻帮太后顺气。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谢婉莹,她冲上来就要甩秦乐萱一记耳光,谁料一个踉跄身子向前扑,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太后脸上。
啪……
殿内寂静的可怕。
谢婉莹吓得六神无主,跪下求饶,“母后,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双手在发颤,心跳到了嗓子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心中彷徨不知所措。
太后感觉喉咙腥痒,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
宋嬷嬷忙端着茶水喂太后喝下,“娘娘,您感觉好些了吗?”
在心里埋怨谢婉莹不懂事,太后都被她气坏了。
太后紧紧抓住宋嬷嬷的手腕,咬着后牙槽道:“宋嬷嬷,把谢婉莹关进偏殿,无召不得出。”
“不要,母后,婉莹知道错了……”
谢婉莹平日里作威作福,打骂宫人,宋嬷嬷早就对她心生不满,命人堵住她的嘴,拖去偏殿,眼不见心不烦。
秦乐萱语气中透着关切,“宋嬷嬷,太后娘娘的脸肿的厉害,您快去拿些消肿的药来。”
“好的,老奴这就去拿药。”宋嬷嬷并未多想,急急忙忙跑进内殿。
正殿只剩下秦乐萱和太后两个人,她缓缓走到太后身旁,刚抬起手,就被太后呵斥,“住手,你想做什么?”
秦乐萱眼尾泛红,声音娇软,“太后娘娘,妾只是想帮您揉揉脸上的伤。”
“哼,不要假惺惺的,哀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太后眼神犀利,看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太后娘娘,你真的吃过的盐比妾吃过的米多,那你怎么没变成老腊肉,还这么水润润的。”秦乐萱故作无知,满脸好奇的盯着太后的身子看。
下一秒,直接动手扯开太后的衣襟,看到那傲人的娇软,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自惭形秽。
太后才三十多岁,不理俗事,又保养得好,看起来比皇后还要妩媚多姿。
“好看吗?”
太后半眯着眼,薄唇轻启,嗓音里透着戏谑。
“好看……太后娘娘,是妾逾越了。”秦乐萱慌乱的低下头,帮太后把衣裳收拢好。
暗忖,太后娘娘能坐上高位,是有点猛料的,这样好的身段,年纪轻轻守了寡,也是个可怜人。
啊呸!她在想什么呢,清醒一点,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心狠手辣,不但咒萧景行死,还栽赃嫁祸给她,想要她的命。
太后嗤笑,“好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可惜啊……”
可惜是个短命鬼。
“太后娘娘,妾帮你捶捶腿。”秦乐萱羞答答的跪在太后身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并未听清太后说的话。
太后没有接话,冷冷的打量着她,她捶腿的手法杂乱无章,但是力度掌握的刚刚好,给人一种安全感。
有她在身边,很安心。
宋嬷嬷拿着药膏出来,见太后娘娘睡着了,秦昭仪正在帮太后捏腿。
暗叹,这样好的孩子可惜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秦昭仪拉到一旁,“昭仪娘娘,您也累了,坐下来歇歇。”
秦乐萱浅浅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一点也不觉得累,为太后侍疾是做小辈的本分,嬷嬷你歇着,我帮太后娘娘上完药再歇息。”
她悄悄地走过去,用指腹沾上药膏,一点点为太后上药,生怕弄痛了太后,动作轻柔缓慢。
看到太后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栗,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刚上完药,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低着头匆匆走进来,躬身行礼,“太后娘娘,皇后……”
“嘘……”
秦乐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回头正好对上太后幽深的眸子,声音暗哑。
“说下去。”
小太监头低的更低了,“是,皇后娘娘派人过来传话,说……说芳华殿的院子里挖出十几只死老鼠。”
“确定是死老鼠?”太后眸光闪动,似松了一口气。
“千真万确,芳华殿的宫人们都看到了。”
秦乐萱气的咬牙切齿,“是谁这么缺德,往妾的院子埋死老鼠。”
回头向太后屈膝告退,“太后娘娘,容妾先回去揪出那作恶之人,明日再来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