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震惊。
更有甚者,脸色都黑了。
“这荡妇!守寡期间与人苟合,被发现了竟毫无悔改之意!”
“卫大人,这就是你卫府教出来的好女儿?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她竟然想活到孩子出生之日?请皇上赐死此荡妇,以免助长我大启的歪风邪气!”
人人都在骂她。
骂她的娘家人。
郭太医和汤太医都表示,卫知韫此时已经怀孕接近三月。再过不久就会显怀了。
卫知韫根本不理会旁人的声音,只道:“这么说,只需要七个月,我便会生下一个孩子来。”
她镇定得不可思议。
人人都震惊。
尤其是汤奕和定柔公主,心里总打鼓。
这个时候的孟卫氏,不是应该哭闹?
求皇上明察?
但是她没有。
她越是镇定,他们就越慌!
卫知韫续道:“皇上,请您给民妇七个月时间。只有孩子生下来,才能证明民妇此时当真怀孕了。”
汤奕再度叩首:“皇上,汤奕与卫氏是真心相爱的,求您饶了卫氏一条命。如今她怀了汤奕的骨肉,汤奕愿意将她带回汤府,好生安置!”
场外,忽地传来一道嗤笑声。
众人看去,又是宁王殿下。
他嘴角勾着笑,大步走来:“好话歹话都叫你说尽了,一定很口渴吧?没事,本王给你准备了一杯茶水,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等会儿再说。”
汤奕皱眉,宁王殿下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想明白,萧鹤凌身后便走出来两个侍卫,将汤奕摁住。
长安捏开汤奕的嘴巴,将一杯茶水灌进去。
定柔公主呵斥:“鹤凌,你胡闹什么?没看见现在父皇正在处理这件丑事吗?”
萧鹤凌浑不在意的模样:“本王的生辰宴,本王还不能胡闹一回吗?再说了,父皇都没说话,你吼叫什么?”
定柔公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委屈向皇帝控诉:“父皇,您看看鹤凌说的是什么话?儿臣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姐姐啊。”
皇帝看了眼旁边的昭贵妃,干咳两声,才假意训斥:“鹤凌在闹什么呢?”
萧鹤凌一脸乖巧:“汤公子说了许久的话,儿臣在给他喝水啊。长安,给他身边的小厮也喂一杯,他小厮跟着他跑来跑去的,肯定渴了。”
主子都被灌下茶水了,小厮根本不敢挣扎,长安轻轻松松就灌下去了。
长安将小厮摁到汤奕身旁跪下,与汤奕肩并肩。
大臣们都静默。
都觉得萧鹤凌在胡闹。
但架不住他是王爷啊,今天还是他的生辰宴呢,也架不住皇帝根本不呵斥他啊。
于是,大臣们心里有怒却只能憋着。
“鹤凌,闹够了就下去吧。”皇帝开口道。
这时,不知是谁“啊”了一声。
萧鹤凌眉梢眼角带着邪笑:“还请在场女眷们都闭眼。”
大臣们更加生气了。
觉得宁王殿下实在能够闹腾。
可他们的皇帝却任由宁王殿下闹腾。
只见萧鹤凌从长安手中拿过长剑,对准汤奕。
“宁王殿下想干什么?”纱布之下,汤奕脸色煞白,血液迅猛下沉。
而萧鹤凌举起长剑。
“鹤凌,他是我表哥,我不许你杀他……”
定柔公主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却见萧鹤凌的长剑已经舞起剑花。
等他停下来之后,定柔公主的后背已经沁出冷汗,汤奕的汗水甚至从额角滴落下来。
一阵风吹来。
他和身侧小厮的衣服,尽数剥落,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亵裤,身体轮廓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汤奕还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萧鹤凌已经开口:
“一个吃了繁重药,身体都没有什么反应的人,到底是用什么东西让卫大小姐怀孕的?”
一句话说得十分响亮。
语气带着不屑。
众人齐刷刷地往汤奕腰下看去。
萧鹤凌笑意不达眼底:“汤公子,看看你身边的小厮吧,他的反应衬托出了你的无能!你和他吃的都是一样的药物呢。”
汤奕浑身一颤,本能地朝身旁小厮看去,对方如高山耸立,而他平坦如草原,没有丝毫起伏。
而他此时感觉浑身气血下沉,的的确确是吃过繁重药后的反应。
这东西他不是没有吃过。
他的脸颊火辣辣的。
脸色却十分苍白。
冷汗不断渗出。
萧鹤凌的长剑挑起他的下巴:“汤公子,要本王把你裤子也剥了吗?”
汤奕浑身发抖,翕合着唇说不出话来。
萧鹤凌道:“郭太医,来给汤公子诊脉,看看汤公子是否还有男人的雄风。”
汤奕不顾死活地拨开萧鹤凌的长剑,起身就跑,但是很快就被侍卫给押回来了。
“我很好,不需要诊脉,爹,救我,我不要诊脉!”汤奕大声呼喊。
然而,即便汤太医是他爹,这会儿也救不了他,只能在外围干着急。
郭太医的手,把上了汤奕的脉搏,沉吟半晌,道:“汤公子如同阉者,的确无法让女子怀孕。”
汤奕嚎叫一声,捂脸痛哭。
半年前他还好好的,只不过是看上一个女子,把那女子掳来,岂料那是个泼辣的,直接将他踢废了。
他一怒之下,将那女子掐死了。
但是此后一直寻医问药,却不见好。
越是不好,他心中越是疯狂,虐待女子的花样百出,就是想要证明自己。
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定柔公主。
汤奕不能人道?
“那……卫氏怀的骨肉是谁的?”有人问出声来。
萧鹤凌的长剑落在汤奕的脖子上,剑刃划开他的皮肤,血珠冒出,刺痛传来。
“汤公子,你既如阉者,那本王且问你,卫大小姐如何怀上你的孩子?”
汤奕泪如雨下,又痛又恨又委屈。
他看见定柔公主对他微微摇头。
不能说,说了就是死路一条。
“不说是吗?无妨。”萧鹤凌看向长安。
长安看向人群外,有嬷嬷带着一群女子上前,他们身穿同样的衣服,面上戴着同样的纱巾,看不出模样,看不出身份。
他们在皇帝跟前跪下,开始哭诉。
哭诉她们本是良家女子,一朝被汤奕看上,就被掳走,成为汤奕的玩物,与家人失散。
还有人露出自己的手臂,上面是斑驳的伤痕,各种各样的伤痕,触目惊心。
汤奕颓然倒在地上。
萧鹤凌掷地有声道:“这些都是活着的,被他弄死的女子,不知多少!仗着自己姑母是故去贤妃,便为所欲为,这便是大家所认识的汤奕!”
他凌厉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尤其是汤家仆人,以及定柔公主的仆人。
“卫大小姐如何怀孕?谁站出来说出实情,本王饶他不死,否则所有伺候过汤奕的,杀!”
那些仆人们浑身颤抖。
不过一息功夫,便有婆子忙不跌地跑出来,跪下:“皇上饶命,宁王殿下饶命啊!
“卫氏并没有怀孕,是公子让老奴在卫氏的舞服上下药,让卫氏的脉相看起来像是喜脉!这不是老奴的意思啊,是公子叫老奴偷偷给卫氏下药的啊。”
婆子痛哭流涕,老泪纵横,实在是吓坏了。
萧鹤凌问:“汤奕,你可承认?”
汤奕张着唇,同样吓坏了,他以为从实招来可以从轻发落。
于是道:“是的,我承认,但是……”
“承认就好。”萧鹤凌截断他的话,一身凛冽:“没有但是。”
长剑直接抹断汤奕的脖子。
辱他灼灼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