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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哑然,怪不得这孩子对谢栀给他编的那个木雕爹的故事深信不疑,原来他以为自己也是从蛋里蹦出来的。

他嗤笑一声:

“你娘就是个小孩子,如何教得好你?”

说完,他又庆幸地一叹:

“好在爹找到了你们。”

“是叔叔。”

灌灌一脸坚持,依旧努力纠正着他的称呼。

裴渡拉下脸:

“那生你的才叫阿娘,她又没有生你,不是你阿娘。”

“那是什么?”

灌灌一脸震惊。

“叫叔母好了!”

要让灌灌叫自己爹,就得编一个更离谱的故事,来打翻谢栀给他编的那些谬论,裴渡简直欲哭无泪,不如都别叫了。

灌灌似懂非懂地站在原地,他站得有些久,放下布老虎,想往地上坐。

裴渡及时拉住他,将他抱在腿上,问:

“灌灌,你来找我做什么?”

灌灌眼神中透着茫然,靠在裴渡怀里道:

“娘说……不、叔母说……”

“说什么?”

“她说……说……叔母说切个橘子,叔叔去买橘子吧。”

“好,带你上街买橘子,回来就教你习字,你该认字了。”

此时已然将近黄昏,虽然闷热,但相比正午时分的酷热,却是好了不少。

裴渡就这么抱着灌灌出了门。

……

谢栀在屋里转了两圈,见裴渡没有过来,灌灌也不见了,又出门去探看情况。

“夫人,大人带小郎君上街去了。”

书房外的侍从答。

谢栀皱起眉,见廊下空空荡荡,又问:

“两个美人到哪去了?”

“大人已然安排了院子给两位美人,让她们去休息了。”

“知道了。”

……

夜市之上,摊铺挤挤挨挨地围在路边,叫卖声络绎不绝,游人摩肩接踵,裴渡抱着灌灌上街,比众人高出一大截来。

灌灌环着他的脖颈,一脸新奇地看着周边景象。

裴渡给他买了橘子,路过金器铺时,脚步一顿,便带灌灌进去,给他买了一个精致非常的长命锁。

灌灌看着脖子上带的长命锁,忍不住去晃上头的铃铛:

“叔叔,好看。”

裴渡蹲下身与他齐平,耐心地看着灌灌摆弄长命锁。

他曾无数次想过这个画面,如今终于见到了。

“好了,回去找你阿娘,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裴渡抱起灌灌往回走,方走出一段路,身后的长明却唤了一声:

“郎君。”

裴渡回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上头看去,就见一旁的酒楼之上,广平王正立在栏边看着他:

“呦,裴大人这是带爱子出游?”

裴渡扫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将灌灌交给长明:

“先带回去吧。”

“好。”

长明抱过灌灌,和两个护卫一道,先行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护卫则跟着裴渡一道上楼。

裴渡走到酒楼之上,拜见过广平王,这才道:

“不过家中妾室生的孩子罢了,广平王见笑。”

“哈哈,哪里哪里,本王的几个孩子都大了,皆不愿待在岭南这种地方,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回来一趟,你那儿子真是生得玉雪可爱,有机会,也带来广平王府,让本王好好瞧瞧。”

裴渡淡笑:

“小儿顽劣,只怕冲撞了您。对了,您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这酒楼来?”

“闲来无事,到这坐坐罢了,不过既然偶遇了裴大人,何不与我把酒言欢?共饮一盏?”

裴渡并未推辞,笑着应下。

……

长明抱着灌灌回到府中时,已然是说得口干舌燥。

谢栀迎上来,看着灌灌身上的长命锁和护卫手里的橘子,问:

“你父亲呢?”

“父亲是什么?”

灌灌反问她。

谢栀无奈叹口气:

“阿娘让你和叔叔说的话,你说了吗?叔叔怎么没来见阿娘呢?”

“阿娘别生气,我说了呀……”

灌灌把橘子递到她面前,又小声说:

“叔叔说要叫你叔母。”

“谢凝道,阿娘要打你了!”

……

酒楼之中,一场酒局,暗藏机锋。

一个言语试探,一个则是见招拆招,直到半夜,酒局方散。

将醉醺醺的裴渡送走,广平王坐上马车,外头驾马的侍从问:

“王爷,可探出什么不对吗?”

“暂时没有,不过,还需多加留意才是。”

他闭目养神,马车行至路中段时,忽然有一只羽箭射来,直直扎在车厢外。

车夫立刻拉紧马缰,黑马发出一声嘶叫,马车骤然停在了路边。

车夫急急取下羽箭,却见上头带着一张字条。

“王爷,不好了,军士中有人得了疟疾!”

广平王神色一凛:

“什么?山中蚊虫多,一人得了疟疾,再经蚊虫传播,很快便会有下一人染病,不行,即刻去营中!”

“可是王爷,您自个儿的安危……”

广平王怒扇他一巴掌:

“你懂什么?那都是本王的心血,本王筹措了十年的大业!快点!”

……

见马车匆匆转向,暗处的人却是勾起了唇角。

“本以为他做的不过是收受贿赂,贪污赈灾粮这些勾当,没想到一试,却是钓了条大鱼。”

“大人,广平王居然敢私养军士,武装自卫,这怕不是要谋反吧?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即刻跟上去瞧瞧!”

裴渡沉声发令,率先跟了上去。

一个下属劝道:

“这……大人,咱们才刚来,人生地不熟,若是贸然行动,万一出了差池该如何是好?再者,圣人只是让您查一查那广平王贪污的案子,并没有……”

裴渡冷冷扫他一眼,斥责道:

“此等奸佞,若是不除,那才是一大祸患!此番也算是有了意外收获,而且,正是因为我们初来乍到,他才不会将注意力先放在我身上,正所谓出其不意,便是这个道理,走!”

“是!”

两个下属齐声应道,跟上他的步伐。

只见广平王的马车在路上急急行驶了一炷香时辰,到了一处宽广的河边,他换上一艘小舟,在朦胧雾气中朝着对岸驶去。

裴渡三人在夜色中观望一会儿,见他坐的是小舟,想必目的地不会远。

等确定了广平王的那艘小舟驶离的方向后,他让一个不识水性的下属回去报信,又带着另一人潜入水中,悄悄跟上。

两人在河面上游了良久,远远见那小舟在一处岸边停靠。

虽然夜色朦胧,但依稀可以看出,那应当是一座小山。

岸边有十数个举着火把的护卫,广平王下了船,在他们的带领下匆匆往山上去。

二人在岸边的人离开后,加快速度跟了上去,等终于游到岸边,二人来不及休整,迅速往上走,却在半路遇见两个军士。

裴渡和下属当机立断将人打晕,又换了衣裳,接着往前走。

行至半山腰,已然听见整齐的操练之声,再小心翼翼往上行了几步,两人透过树林,竟然真的瞧见一个个与军营一般无二的军帐,还有一队队身着甲胄的士兵时不时经过。

广平王的声有些震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是说有人得了疟疾吗?哪呢!”

直到亲眼看见这一幕,二人才笃定了广平王真的要谋反。

此时,下属不慎踩到了一旁的树枝,发出细微的声音。

可广平王却是立刻回头,锐利的眼睛直往这里扫: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