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柠绝望地闭上眼睛,她不想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虽然她对这个涂国皇帝没有多少感情,目前为止,她与他的关系无外乎就是每日晨起给他请安,接触还不如与胡恩多,但毕竟他是非常合适的利用对象。如今这个人马上就被人杀了,她多少还是有些惋惜。
忽然一声惨叫,听声音不像是沈建筝发出的,钱柠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黑衣人已被人刺穿了胸膛。
而手握长剑的人正是沈建筝。
是他杀的黑衣人,而且,他竟然站着?
只见他把刺入刺客体内的长剑拔了出来,然后一扬手,长剑飞了过去直直刺入女子体内。
女子应声倒地。
门外的随从听见屋内的打斗声也推门而入。
“陛下,您没事吧?”
沈建筝摇摇头,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人,踢了踢。
“去查查这几个人的底细,究竟为何要刺杀朕。”
他的声音清冷沉稳。
“是。”随从领命。
安排完这些,沈建筝才看向钱柠。
钱柠头痛欲裂,她坐在椅子里瘫软无力。她抬眼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身材匀称,个子不高不矮,站在那里犹如一棵笔直的松树。
原来,沈建筝站起来也是很英俊的一个男人。
他表情淡漠,只微微扫了一眼钱柠,说道:“你中了断肠毒,毒不解的话,七日必死无疑。”
钱柠苦笑:“没想到,我会死在你们涂国。”
沈建筝听到她这样说,忽然笑了笑:“不会的,五公主,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在这里?你若死了,我三哥可是饶不了我。你可是他的心头肉。”
心头肉?
三皇子沈岘业?
不知是药力作祟还是心理作祟,钱柠的脸红了红。
沈建筝斜睨着她,表情依旧阴晴不定。
他继续坐回轮椅里,看着随从收拾残局。他们把人抬了出去,清洗了地面,换了桌布与茶盏。
茶又重新煮好,随从倒了两杯,一杯给沈建筝,一杯递给钱柠。可是钱柠早没有气力喝茶。
她问:“不知陛下怎么为我解毒?”
看见她期望的眼神,沈建筝面不改色,他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在涂国,此毒无解。”
此毒无解?
“陛下的意思是,我必死无疑?”钱柠冷笑。“原来,我还是要命丧涂国。刚才陛下还说怕三皇子怪罪,如今好像也无所谓了。”
听到这话,沈建筝笑了笑,他慢慢转动轮椅,靠近钱柠。
见他靠自己很近,脸几乎要贴近自己的脸了,钱柠向后躲了躲。
她发现,沈建筝与他哥一样有一双多情美目,直直地看过来,眼神带着柔情蜜意。
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
他的目光落在钱柠的樱唇上。
“你是涂国的皇后,我的妻子。”
钱柠几乎窒息了。
沈建筝并没在意她的反应,而是继续说:“我知道我三哥把你带回涂国是想做什么。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大凤与胥国,你会得到胥国一半江山。但是有一件事很多人却不知道,那就是得到你,就会得到一半大凤。”
钱柠惊讶,她一直在猜疑先父遗诏里写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这个吗。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兄长和你的母后想让你死的原因。不是你嫁到胥国就会得到胥国一半的江山,你父王只和你说了一半,而另一半,则是谁娶了你就会得到一半大凤。早些年,父皇也与我们提过此事。说大凤与胥国的联姻是各自给对方一半江山,这不过对双方都是个制约。自古以来我们三国鼎立,胥国一直对我涂国虎视眈眈,所以他们便于大凤联手。不但可以得到你们大凤的土地,还可以多了一个盟友来对付我们涂国。对我们来说你们两国联姻的确是个危机,所以我们也是想尽办法想阻止这场联姻。”
阻止这场联姻?
钱柠终于明白了,她冷笑:“所以便把我带到涂国,以此来要挟大凤。”
“这你就去问沈岘业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谋划的。对于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废人?他不知道你没有病?”钱柠好奇。
沈建筝狡黠一笑:“如果我不装病,没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早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