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要吐了。”
沈绥怀一愣,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季天虞趴在那猛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难受的直哼哼。
沈绥怀心疼不已,缓缓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
接过帕子帮她擦了擦嘴。
将季天虞的头按在自己心口。
“我不逼你了。”
“你走吧!”
季天虞挥了挥手,她的身体现在极度不适,但她不想在沈绥怀面前表露出来。
“可是……”
沈绥怀欲言又止,他看着季天虞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揪痛。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身边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季天虞微微皱眉,她并不想和沈绥怀再有任何纠缠。
“不用你管,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的态度让沈绥怀有些恼火,但他还是忍住了。
“好,我不管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告诉我。”
季天虞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如果真的要帮我,就帮我拦住他吧!我不想用这副丑态去见她,他问起就说……是我不愿见我。”
她不敢见鬼灯一念。
起因是迷情香。
可无论如何辩解,她与沈绥怀睡了是事实。
不敢用苍白无力的话语 、以及残花败柳的身体去面对他吗?
不敢亲手去撕破那两情相许的誓言。
他会疯的吧!
沈绥怀应了一声,跟着李商陆走出了未央宫。
“师兄,你没事吧!”
李商陆看向有气无力的沈绥怀,担忧道。
“皇上驾到!”
西焱帝一脸笑意,朝着未央宫而来。
“贵妃的胎,可安好!”
二人退到一边。
李商陆挡住沈绥怀的视线,回禀道。
“贵妃远离故土,思乡甚笃,西焱的饮食习惯与东泽大为不同,才会害喜严重。”
西焱帝思考道:“朕知道了 !你退下吧!”
李商陆拽着沈绥怀逃离了未央宫,一刻不停的出了皇宫。
“啪”的一声,合上门。
李商陆大口喝一杯茶,压压惊。
沈绥怀看到西焱帝后,就一直在观察他的面相。
六子一女,不能再多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还用猜吗?
扑哧一笑。
“师弟你给西焱韬把过脉吗?年过五旬真的可以一次就让她有孕,反正我不信。”
李商陆咽了一下口水。
“师兄,我们信不信不重要 ,皇帝信就可以了。”
沈绥怀又想起了与她的蚀骨知味。
哪怕她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可她的身体比她的嘴软。
好样的,又骗他。
还胆子大的去骗一国之君,不要命了。
“季天虞你真是好样的,胆敢拿我儿子去当筏子。”
李商陆被吓的喷出一大口茶水在沈绥怀脸上。
“咳咳咳……咳咳……”
“师兄,隔墙有耳!”
沈绥怀不以为然,当然有人,他的人吗?
“师弟,什么人能进出后宫,不受约束。”
李商陆掐着下巴思考一下,灵光乍现 。
“太监。”
沈绥怀笑顿住,给了李商陆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一下。
李商陆咳了一声,好像让自家师兄去当太监,有点不道德。
师兄长的玉树临风,当太监可惜了。
不,便宜了后宫那群半老徐娘。
“太医,不过只有后妃生病时,才能去看诊 ,平时都是待在太医院的。”
“御厨,不过只有你做的菜能接触后妃,你只能跟锅接触。”
为难道:“师兄,真的只有太监才能接触皇帝的女人。”
瞟了一眼沈绥怀的脐下三寸。
要不还是割了吧!
反正儿子都有了。
留着也没用了。
沈绥怀瞪了一眼,这个挑唆他挥刀自宫的师弟。
让他去当太监,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门被一阵阴风吹开,阴风嗖嗖的,像是无数怨灵在低声咒骂。
沈绥怀打了一个冷颤,追得挺紧!
“来了就出来, 别躲着放冷气。”
鬼灯一念嗖一下蹿到了沈绥怀面前。
“你见到她了。”
沈绥怀眼神躲闪。
“嗯!”
“但她不想见你。”
鬼灯一念眼含痛色,语气冷硬。
“为什么不想见我。”
沈绥怀拉着鬼灯一念的手,语气恳切。
“她认为她背叛了与你的誓言,不敢见你。”
话语一顿道。
“其实此事怪不得她,是我的错。”
他见色起意,他明知是错还将错就错,他甘愿背负骂名。
鬼灯一念冷眸微凝,眼神里满是震惊,双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卡在了沈绥怀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
“你强迫她了,你怎么敢。”
沈绥怀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我只是太爱她了,我不想失去她。”
鬼灯的眼神更加冰冷,他放开手,后退一步。
“爱她?你的爱太可怕了。”
他嘲讽道:“强迫一个人接受你的爱,这是爱的表现吗?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沈绥怀脸色苍白,他无法反驳鬼灯一念的话。
“我错了。”
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我错了。”
鬼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付出代价,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离她远一点,越远越好!要不我杀了你。”
鬼灯一念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沈绥怀彻底摧毁。
沈绥怀咽了咽唾沫,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 ,坦然面对鬼灯一念的怒火。
“错的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什么气撒我身上便是,她已经很自责很痛苦了,你再怪罪她的话,她就不能放过自己了。”
说晚就闭上了眼睛,那怕鬼灯一念下一刻拿刀砍了他,他也不会躲。
鬼灯一念冷冷道。
“你明知会伤了她,你还是做了。”
说完抬起手朝沈绥怀拍了过去,掌力夹杂着灵力,沈绥怀被拍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李商陆焦急扶住沈绥怀。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沈绥怀猛的吐出一口血。
李商陆指责鬼灯一念。
“你这人怎么这样,乱打人啊!”
鬼灯一念用冷厉的目光扫了李商陆一眼。
沈绥怀推了推李商陆。
“商陆,你出去,这是我与他的事,你管不了。”
李商陆凝重的看着鬼灯一念,这人面带黑煞,一看就不好惹,师兄行吗?
“可是师兄,他……”
“别可是了,他杀不了我……快出去吧!”
等他没耐心了,就坏了。
先让他撒撒气,省的把气撒她身上了。
李商陆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门。
沈绥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的站了起来。
不怕死道:“对不起,我错了,但我不后悔。”
鬼灯一念气了,灵力都忘记用了,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呲”的一声,沈绥怀脸上落下一个拳头印,嘭的一声,砸在了一侧墙上。
眼睛充血,通红一片。
“沈绥怀,我杀了你~~~”
李商陆听着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夹杂着骂人声,顿时肉疼。
师父言:‘徒儿啊!切记切记!卦不走空,情不至深。’
“沈绥怀,你怎么敢,你是要害死她吗?”
沈绥怀闭眼任由鬼灯一念发泄怒火。
如同她一样。
被人单方面施暴是这样的。
她受的是心理、精神、身体上的三重折磨。
而他只是肉体上的。
鬼灯一念打累了。
沈绥怀鼻青脸肿。
鬼灯一念脸上液体四溅,有汗水,还有泪水。
翻身与沈绥怀并肩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不敢听她的话。
沈绥怀嘴角上扬。
“她有孕了,我的。”
语气夹杂着挑衅、惊喜。
鬼灯一念脑中有根弦啪一下断了。
翻身一下,骑大马似的制止住沈绥怀。
拳头落下,停了一下,做了复杂的思想斗争,最终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
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鬼灯一念的手喷溅出打量的血。
“沈绥怀,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要不我就把你囚禁在炼魂塔里,生生世世受裂魂撕魄之痛,永世不生,永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