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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哪里的膳食?”青鹤放下手中的食盒,问道。

“晏姑娘送来的。”尹南安淡淡道。

青鹤垂目瞧了瞧,抬手,用自己带来的食盒将那木托盘往外头移了移。

“姑娘,先用膳吧。”

“你们爷回了吗?”尹南安倏然眼珠子一转,问道。

青鹤不明所以,轻轻颔首。

尹南安撑着桌子起身,吩咐青鹤道:“拿着晏姑娘给我的餐食,随我走一趟。”

青鹤隔着食盒摸了摸,绕过食盒,才端起一旁的木托盘。

尹南安撑着她的木拐,在前头带路。她要去的,正是萧二公子的卧房。

晏乔同她并不相熟,又在发生了下午的事后,亲自给她送了膳羹。这羹,不用旁人提醒,她也晓得不能随意喝。

萧北宸卧房的灯亮着。

尹南安长舒出一口气,她这伤残之躯,走这么远不容易。

她垂眸,瞧了眼自己的木拐,今儿下午小木匠来送东西时,才让小木匠打的新鲜的孔。

她寻了块色彩艳丽的帕子穿过小孔,打了个蝴蝶结作为装饰。在这蝴蝶结后头,又藏着一根线,穿过小孔,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堪堪将那根线盖住。

这才放心敲了敲门。

有什么能难得住她这聪明的小脑瓜?

里头的人没问来人为谁,就将门从里头打开。

尹南安将木拐先跨过门槛,再跨出自己那只受伤的脚。下一瞬,便闻到屋内清明的皂角味,她抬眸,背对着她的男人里衣外头随意罩了件外衫,应是刚沐浴完。

她心下腹诽:侯门里头的公子哥,哪有吃的了苦的,都是些金娇玉贵的。

她强颜欢笑道:“二公子还未休息呢?”

萧北宸闻言,转过身来,墨黑的眸子沉沉望向她。

尹南安赶紧转头,对着后头的青鹤道:“将膳羹拿进来,别等凉了。”

青鹤的步子一滞,踌躇半晌,还是依着吩咐进来。

木托盘被放在桌案上,萧北宸眸光微压了压,便转眸望向一脸憋着坏的尹南安。

“何意?”

青鹤在桌案旁立了会,锁着眉头思寻良久,还是拱手回避。

尹南安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滁州潮湿,近期又连着下雨,我听说这汤羹可去湿健脾,便给二公子也送一碗。”

萧北宸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你会这般好心?”

“昂。”尹南安撑着身子上前,摸了摸汤羹的碗壁,“二公子赏脸尝尝?”

“吱嘎”一声,是青鹤轻轻将房门掩了。

尹南安不安地回头瞧了一眼,再转过脸时,萧二公子已经在桌案前坐下了。

他的外衫敞着,里衣也只是随意系着,与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那我就不耽误二公子休息了。”尹南安慌忙转身,便要往回走,奈何系在木拐上的线挂住了腰封上的佩玉,险些一个踉跄,将自己绊倒。

显然,萧二公子也发现了她木拐上的小玄机。

那两声嗤笑,在尹南安听来尤为刺耳。

“这羹,是晏乔送你的?”

尹南安身子一顿,她撑着木拐转过身来,不解望向萧北宸。

他怎会知晓?

“看来是了。”萧北宸拉过那碗膳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是我让后厨做的。”

尹南安面上骚红一片,只觉自己的脸皮被踩在地上摩擦。

她撇撇嘴,“您倒是惯会雨露均沾的!”

萧北宸面上玩味的笑不减反增。

檐上。

龙四压着声音,轻推了推玄七的胳膊。

“那汤不是你安排下去的么?爷怎的说是他吩咐的?”

玄七竖起一个手指,朝他瞪了瞪眼。

龙四瘪嘴,一脸气不过地噤了声。

门外守着的青鹤,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溱贵妃的允兰殿,一贯清净。

今日玄阳公主同九皇子却倒似约好了般,都聚了来。

“玄阳,你那公主府都安排妥帖了?”溱贵妃见着自家儿女,定是欣喜的。

玄阳撅着嘴,颔首,面上却没半点喜色。

“这是谁惹我们玄阳了?”溱贵妃爱抚地摸了摸玄阳的鬓发,问道。

玄阳身子一捏,抬手指了指还在悠闲喝茶的九皇子玄瑢。

“我?”玄瑢放下手中的茶碗,“我的姑奶奶,你可别仗着母后疼你乱告状,我们也好些日子不见了。”

溱贵妃瞧着玄瑢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也知晓定是自己这女儿又耍小性子了。

她给下头候着的嬷嬷递了个眼色,道:“我这儿有些新鲜玩意儿,是你父皇赏的,你拿去玩玩。”

若是平日,玄阳一定开心地两眼放光,将闹心事悉数抛之脑后。

可今日,她屁股挪了挪,别过身去,不满地又“哼”了一声。

溱贵妃同玄瑢对视一眼。

“那你说说,你九哥怎么你了?母妃替你做主。”溱贵妃拿捏着腔调,劝慰道。

“还不是他!”玄阳气鼓鼓伸直手臂指向玄瑢,“滁州修官渠那么苦,我听说近日还连着大雨,他跟父皇进谏让宸哥哥去做甚!”

玄阳越说越来气,脚也跟着跺了两下。

玄瑢一听是这事,无奈摇头。

前些日子,萧家二公子为救个姑娘,半夜动用了玄甲营。他只当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怒发冲冠为红颜,在圣上面前还为他讲了几句好话。

可前些日子他得了信,那日被玄甲营带走的,除了那位姑娘外,还有永铭侯府的刘府医。

他担忧事情败露,便在昨日,趁着司天监上报今年雨水提前之际,同圣上请旨,让他去滁州安抚百姓。

圣上欣然同意,只吩咐他,千万要在北凌使团抵达上京前,赶回来。

他原本今日来,便是来同溱贵妃拜辞的。

可出门前,他却收到滁州那边的密信,大概意思是那刘老三只交代了受公主指使,让他坑害侯府上暂住的那位姑娘,对旁的事只字未提。

他原本是不太信的,大理寺的手段,即使铮铮铁骨的汉子,也经不住折磨,何况刘府医这般半把年纪的普通人。

可书信上还说,萧二公子愤然密信大理寺老江,让他寻个由头将人处理了,以解心中愤懑。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得了圣意去滁州,那他便亲自去探探真伪。

“母妃你看!”玄阳气不过红了眼,“九哥他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