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自豪看着他的眼睛:“大人不愿意?”
刚刚站了许久,卢嘉成的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此刻缓缓蹲了下来,又抬了头,眼中尽是珠光闪闪,似要碎掉般,却是又重复了一遍:“你就非要……到这一步吗?”
看着他这模样,高自豪的心少有地缩了下,不过只一瞬,立刻拉了人起来打横抱起:“大人不愿意就算了,蹲着看我成什么样子?倒像要跟我撒娇般。”
本来被逼着拜堂他已无法忍受,现在又被这人这么说,卢嘉成终究是忍不住了,眼泪再次决堤:“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往日……到底怎么招你了?我知道你在报复小时候,可……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高自豪冷勾了下唇:“早说了,没招,单纯是我看上你了。也没报复,我就这么一人,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看到太好看的东西,就是想毁了。”
说罢,不顾怀里这人那复杂的眼神,抬了臂堵了他的唇,就着这人那止不住的泪,咸涩不已。
好一会儿,他才松了口:“堂也拜了亲也成了,大人跟我去洞房如何?”
卢嘉成昨日刚被这人强迫着要了好些次,闻言脑中再次一个轰鸣,本能地反抗起来:“不要!!我……”
他痛得厉害,浑身上下,从内到外。
高自豪却自顾自地抱了人到自己房内,把人轻放到了床上:“大人放心,我今日轻点儿就是。”
边说着,边拿出了药膏涂在指尖,又用另一只手解了他的衣服。
昨日的阴影挥之不去,卢嘉成怕的厉害,只往床的里侧缩着哭诉:“你别!我真的……”
话没说完,他只嗫嚅着,哆嗦着唇。
高自豪停了一瞬,又马上拉了人到自己身下,一只手活动着涂药,一只手去擦他那泪,少有地叹气:“今天真轻点,大人便莫哭了。”
卢嘉成知道他这么说已经是躲不过去了,却是有些止不住地抽泣:“你若真因着什么恨我,倒不如直接用那些刑,何苦……非要这么折辱于我?”
“折辱?”高自豪微眯了眼,起身喊来了金牙,“去给我拿摧心肝与隔云端来。”
卢嘉成自是也听过这药的,慌道:“我又哪里惹你了?你要这药做什么?!”
高自豪笑得冷决:“自然是喂给大人吃。”
卢嘉成已是恨极了他,软着胳膊拿一旁的小毯便扔向他:“高自豪!!”
这人一把握了小毯:“大人不是说折辱吗?我便让大人求着我要。”
说罢便甩了那毯子,又接过金牙递来的明显是早备下的药,捏着人下颌硬逼着人喝了下去。
卢嘉成气得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瞪了这人。
可没多时,药便起效了,他当真……有些瞪不动了。
用仅存的理智,卢嘉成拉了这人的手腕:“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放过我……行不行?我真的……没想惹你……”
目光流转,泛着红,夹着泪光,竟让高自豪冷如冰霜的心有些难受,也有些……堵得慌。
这人心狠手辣惯了,自然很少有这种情绪。
所以很快就被他撇掉了。
他抱着人缠到了自己身上,把人已经开始绯红的脸贴到了自己脖颈上,边撩拨着,边问:“大人想要吗?”
卢嘉成有些喘不过气,绷着最后一丝弦,硬是闭着嘴没回他。
高自豪看他如此撑得住,微勾了下唇,俯了身压着人:“刚刚说想就行,后面就晚了,得大人好生求着我。”
说着,已经撩拨得更加厉害了。
好一会儿,卢嘉成实在撑不下去了,微喘着气想瞪人,眼神却不自觉地软绵绵。
他被这人整得难受得厉害,加上那药效已是到了极点,一张口便只剩了呢喃:“……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吧……”
高自豪轻贴了贴他的唇:“你做梦,我还等着你把我碎尸万段的。”
而后,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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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卢嘉成睁眼时,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府上。
他动了下依旧无力的身子,扬声喊道:“高自豪。”
果不其然,高自豪推门而入,笑得春光得意:“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卢嘉成抿了下唇:“付衷呢?我要见他。”
“他不在,我也不准。”高自豪给他倒了杯水。
其实他刚从付衷那里过来。
那人刚刚竟问他若能有那散功散的解药,是否会给这卢嘉成解毒。
他自然不会。
“便是没去衙门登记在册,大人也已经嫁与我了,倒喊声那夫君相公给我听听,如何?”高自豪一脸调笑着看他。
卢嘉成今日已经清醒过来,不似昨晚般受着药效控制,故并未理他,只起了身走到客堂摁下桌子打开暗室。
高自豪看他丝毫不避着自己,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知道这机关了,只问道:“大人哪儿去?”
卢嘉成拿了私章出来,写好信盖下,递给了他:“城外水军,如今不都归你们二人管了吗?你把这交给他。”
“这是?”
“此人与你一般皆心沉如海,但我不信仅凭他一己之力便能号令整个云城水军营。想必你二人定不会放我出去,若此间……有那东洋袭击我境,便让他凭此信,带兵杀敌。”
高自豪愣了下——他着实没想到这人到此刻还惦记着东境。
漫不经心地接过那信,他试探道:“大人不怕他把此信用作他途?”
“你看了便知,只那东洋外匪攻来,此信才能有其用处。”
高自豪展开信瞄了一眼,确如他所说,此信只能做御外敌之令,点了点头,这才将信收入衣襟之内,又拿起桌上那砚盒玩弄着:
“大人这密室通的是外界那去石城的小道吧?怎么?不打算逃?”
这密室是早建好的,原本是为了有朝一日云城真受东洋外匪攻城而不敌了,能有路到石城去搬救兵,而如今……
“能逃吗?”卢嘉成抬眼看他,语无波澜。
“不能,”高自豪扣下那砚盒,拉了人到怀里,“要是被我发现大人逃了,那我……”
他盯着这人的眼,一字一句:
“就屠城。”
“在大人搬救兵回来之前,能屠多少是多少。”
“反正啊,我高某烂命一条,早该死了,死前能拉些垫背的,不亏。”
卢嘉成回盯着他,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