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成一愣,转身看他,目光微颤,尽是委屈和……不愿意。
高自豪心一揪,却还是起身,只手捧了他的脸去擦他快要湿润的眼睛:“昨晚还乐意给,今儿是又要哭了,怎么,一想到那相好的还活着,就不愿意给我睡了?”
“……我与姬将军清白得很,你莫要胡说。”卢嘉成还是颤着手去解了自己衣服。
高自豪眼神微眯,挑了他的腰带:“也没少让大人享受,现在好,倒不是你趴我身上气喘吁吁的时候了?”
卢嘉成脑袋一个轰鸣,气得握了拳:“那明明是你给我下了药!”
高自豪抱了人欲往外走:“嗯,不过大人在那药下当真是好看得紧,要不再来点儿?”
看他马上要出门了,卢嘉成慌得忙握了他肩,没回他那话,却说的艰难:“……就在你这屋,别出去了。”
原来是他们两个的房间隔了些距离,中间要跨些小道,反应过来的高自豪调笑道:“大人还怕旁人看到我抱你?当真是面皮儿薄得很。”
卢嘉成微红了脸没说话,等被放床上后,却见这人提了什么,先自己喝了两口,又灌在他口中:
“原是让人快乐的事,大人放宽心些,好好享受便是,放心好了,这次只那摧心肝,没有隔云端。”
不似一同服用后几乎是最为猛烈的红药,若单独吃,确实只是普通的调情之药。
不过到底是调情的,没多久,身子本就绵软无力的卢嘉成更是软绵绵起来。
高自豪逗着他:“也算是成亲这么久了,大人还是整日寨主着叫,倒说说,准备什么时候喊声好听的?”
“……你别欺人太甚。”卢嘉成被他撩拨地脸红心跳,此刻说着这话却是半点气势没有。
“我明日回寨上,大人可会去送行?”高自豪转了话题。
“你若想让我去,我便去。”
“当真?”他顿时欢喜不已。
“嗯,只要你别……到城里寻旁人的不是。”
高自豪眼神一黯,片刻后,沉声唤道:
“卢嘉成。”
卢嘉成此时有些不清醒,却还是抬眼:“干什么?”
看着他眼角的情致,高自豪压着声音:
“抱歉。”
“什么?”他的声音极小,卢嘉成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不用,”高自豪没有重复,“我会留人在府上,你有事招呼他们,另外你那密室我锁了,好生在府上待着,不准出去。”
“……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卢嘉成醒来时是在自己房间,高自豪已经回了寨上。
原想这人定然会三不五时地来一趟,谁知……他下一次出现在自己跟前,已是将近两个月之后了。
依旧一脸的冷冰样,却似有些头脑不清般,抱了人就撕扯起了衣服。
这一两个月卢嘉成生活平静,那付衷只关着自己,平日互不相扰,偶尔还会给点儿外间的消息,加之没有高自豪在跟前,不用被逼着做那床笫之事,所以安然地有些惯了的卢嘉成有些没反应过来。
本来有些不自觉地想反抗,却被这人紧紧揉到了怀里:“卢嘉成,你再乱动一个试试!”
而后竟给他号起脉来,边搭了脉边说:“这么久没见,抱都不让抱?”
“……你做什么去了?”
高自豪已经平静了些,收回手戏谑地看着他:“怎么,想你夫君了?”
而后不等这人回答,又自顾自道:“你放心好了,没鱼肉你那些乡里乡亲,出了趟远门。”
卢嘉成放心了些,还是接着问他:“去哪儿了?”
高自豪面色有些不好地捂了下心口:“心悸犯了,大人给揉揉就告诉你。”
“高寨主一身武艺,卢某倒不知你何时有了心悸。”虽是这么说,卢嘉成还是顺着他伸到了他心口处轻揉着。
高自豪这才恢复如常,爽朗笑道:“大人聪明,自然是骗你的。没去哪儿,有些事,到了南疆一趟。”
卢嘉成不再多问,只点了点头,便由了他继续。
只隔了几日,高自豪再次不见了人,而后又是等了一个月才出现,俩人这般着一直到了八月份。
其间卢嘉成试图往外递过两回信儿,一次还没送出去,便被付衷截了,此人什么都没说,只当着他面把那信烧了个干净,又把他院里的人换了。
还有一次,被刚回云城的高自豪沉着脸拿到了他跟前。
卢嘉成怕他跟王甲那次一样再把传信的人杀了,在他动手之前先拦了人,跟他好生保证:“你放他一命,我真不跑也不传信儿了。”
看这人依旧阴沉着脸,卢嘉成主动贴了上去:“真的,我听你的,我只在府上……等着你。”
许是这句打动了高自豪,他最终没杀那人,却是把人送到了姬府上,跟姬府的人一同关着,又把卢府上撤走了一批,换做了心腹。
在他那府上停了数日确定再无异样后,高自豪又一次出了远门——卢嘉成照旧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到八月中旬的时候,高自豪回来了,连着有一阵子没再出去。
“那太子殿下,也就是原来的瑜王,去西北迎亲去了,”高自豪放下信纸,冲在看书的卢嘉成道,“大人猜猜是谁?”
这么些日子以来,高自豪在他府上的时间并不算多,且不说隔几日便会出去一两个月的,便是在云城的那几日,也并非日日留在卢府,虽几乎每次都会抱了人做那事,好在没再逼着人喝情药,所以两人相处倒还安然。
“去西北?”卢嘉成有些疑惑。
日日被困府上,他并不知道太子与余荔荔的事,只之前听说这苏老将军的外孙被贬奴籍后,归到了瑜王府上,加之高自豪曾说那余荔荔跟着孙迪去了西北,所以……
“难不成是……余荔荔?”
“大人聪明,”高自豪笑道,“但是我收到小道消息,说那余荔荔逃了,不知跑去了哪里。”
“看来他并不想做这男妃。”卢嘉成淡淡道。
“那倒不一定。大人不知,这定亲的圣旨早在三四个月前就昭告天下了,要是不想,完全可以那时候说,何必现在了再逃婚?现在泠洲水灾泛滥,说不定啊,是惦记着去年他爹贪污那事儿,跑江南了。”
“寨主对这么个不相识之人都如此了解,卢某佩服。”虽是这么说着,卢嘉成眼中只淡淡的,依旧低了头看书。
“大人莫不是在吃醋?”高自豪戏谑着看他。
“嗯。”卢嘉成头也不抬。
“……当真是敷衍,”高自豪走到他跟前,抽走了书,“不过大人愿意说吃醋,我已是欢喜得很了。”
说着就要抱了人往榻处去,卢嘉成一紧张:“你昨晚才要了好些回,怎么今日又要……”
“不愿意?”
“……不是,只是……没什么。”顿了下,他还是解了衣服。
“卢嘉成,”高自豪撑在他身侧,“你呢?你还会逃吗?”
卢嘉成刚要张口说不会,却见高自豪继续:“真心话。”
“……我不知道。我想逃,但是有太多软肋在你手里。可若一直被你困着,软肋便一直是软肋,很矛盾。”
高自豪沉了眸,小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已经发觉了吧?”
卢嘉成侧了头,没说话——他知道这人说的是,发觉他已经对自己动了情了。
高自豪没有刻意隐藏,所以……卢嘉成并非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