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乌恩偕同,阿木尔在最后,少将军布军驻守。
祭祀完毕,大王于万民面前为我册封。先收为子,再封亲王,两个仪式合为冠带。大法师借此为我祝福,恭迎我下月初一登顶神庙,代大王出家,为国家祈福。
我之绽放,在此一瞬,但不至于此。借此时众目,我请来清玄仙君。天隼垂青必可明示大王慧眼识珠,自然也正名了我之尊贵。
清玄仙君刚来,看这场合忍不住用翅膀捂住了鸟头,以念传声于我:“你都玩到这个局面了叫我来干嘛?”
我摆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声回道:“与君同乐,证明我回去所言不是吹嘘。”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祭祀仪式结束后,便是庆祝活动,王族自然得出人带头。摔跤、赛马和射箭都有人去,我没有能掺和的身体,于是将清玄大鸟交予大王。
大王见我之隼鸟,不由称奇,伸手欲触却没讨到好。仙君与我另有机缘,自然不是大王轻易可得。我和仙君交涉利害,仙君才勉为其难为之盘旋。
大王得仙君盘旋,顿感清明,说不上来的回春之感让其惊叹,不由对我赞道:“能得此神鸟,我子还真是不一般!”
“也是得父王垂青才有今日,不正名,不得正道,父王是万民之福,亦是我之福。”
听我虚与委蛇,清玄仙君总感不爽,死鱼眼睛瞪得我浑身不自在,总觉他要俯冲下来叨我脑袋。好在仙君定力都胜于我,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驳我面子,不过回去就说不好怎么整我了。
“近日恐有风雨,大王尽量独处,有此神鸟庇佑,定能渡劫。”
“行。”
一切妥当,我便称病告退,回去找郎中。
我之封地在那雪山之中,在去之前,还是住在乌恩营中。阿木尔知道再纠缠于我也只能得个以死谢恩,便不再强求,只是偶尔来看看我。
现在是敖包会,她自然不得脱身,而且我已公开换了身份,自然也不会此时急急来探。
大营之中只有我和郎中,我令所有闲杂不得近帐才与郎中说道:“今日治疗从简,你早些回去,让大家吃饱、睡饱,攒足力气,明日得我信号,好杀出条血路。至于兵器,虽然只是简单农具,但胜在长,打马必有优势!柞林之中有记号,取来一战!”
郎中有救人之心,可哪里会打仗?听我赘述,难免希望更细致些,出言想问,却不知问何:“可是……”
“冲杀一定要够凶猛,这次来的都是精锐,不能退缩。去乱葬岗的路必须如此,也是最凶险的一段,好在时间上只算半程。到了之后,那里有条艰险崖洞,骑兵自不得进,后路虽难断,前路无挡,可直通家乡。”
他听了个明白,点头答应:“知道了!”
老老实实的脱了上衣坐好,待他将最后一针落定,我已想好还是不能隐瞒他太多,于是坦言:“再有一事要难为先生。明日火起之时,少将军会安排趁乱将你带回将军府。”
“是何事需要老夫帮衬?”
“得麻烦先生稳好将军夫人的身体,下月二十,我会去将军府与夫人行剖腹之术,需要夫人三条性命都好。待到少将军与爵爷大婚,定还你回乡,如果你那时愿意留下,也定为你养老送终。”
他似乎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沉思良久反而担忧其它:“那……你怎么办?”
只是几日,我这身体自然不得大好,虽借斗场锻炼为由恢复生机,却已有病根难再痊愈。我沉沉一叹,做下决断:“那就喝汤药吧。”
“药材不全,我得想想。”
每日腹背五十多针,扎的郎中都心酸,但是汤药方凑不全,喝来也是没用。郎中久思无果,气的落下泪来:“你就不能想想自己?为这个为那个安排的妥妥帖帖,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是气死人!”
此番情劫难渡,还是我难果断,害了这个身体,只能怪自己:“为情所困得此下场怪得了谁?待我去那庙里住下,再无烦恼,必定大好。”
“但愿如此吧!”
一夜安好,翌日大早却真的风雨欲来,是天不助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