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血腥味?!
谁受伤了?难道……爹爹吐血了?
宁回再次走近床边,望向熟睡的司徒隐。
面色如常,没有异样啊……
宁回寻着味道,满屋子转了一圈。
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床底。
察觉到宁回一步一步的,朝着床底靠近,装睡的司徒隐,手心已经冒出了汗来。
就在宁回蹲下身,刚要查看时,司徒隐的声音忽然传来。
“阿回,你怎么回来了?”
宁回猛然抬头,控诉道:“爹爹,这都傍晚了……”
确实,外面天色已经蒙蒙黑了,早已错过了与司徒隐约定的时间。
“爹爹,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宁回抬手就要给他把脉。
司徒隐微转手腕,柔和的躲过,摸向宁回的脑袋。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阿回,抱歉,忘了时辰了。”
见司徒隐这么说,宁回不疑有他。
“没事爹爹!”
“爹爹,你不知道,今天在青云别院……”
宁回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家青云别院的所发生的事,神气的讲了一遍。
“怎么样爹爹?我厉害吧!”
司徒隐并未做声,她怎么也得没想到,在青云别院,皇家的地盘,宁回居然能被人欺负了去!
朝廷这些捧高踩低之辈,还真没将自己这个皇家长子放在眼里啊!
得意洋洋的宁回,并未注意到司徒隐的脸色。
“娘亲说过,受欺负就要立马还回去!明的若打不过,就来暗的!总之,自己绝对不能受委屈!”
“秋后算账……怎么都变了些味道。你说是吧爹爹?爹爹?”
“他打你了?”司徒隐问道。
宁回这才发现司徒隐神色不对劲。
一时间宁回心里有些忐忑,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闯祸,惹司徒隐不高兴了。
宁回瞬间觉得有些委屈,摩擦着自己红肿的手心,道:“爹爹……我……我没有主动惹事,是他先要打阿羽的,我只是接住了戒尺,没打人……”
说到最后,宁回的声音几乎都要听不到了。
见他这模样,司徒隐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出了问题。。
只是,自己也是第一次当爹爹,还是突然当爹爹。
该怎么当,如何才能当好,他一时也摸不着门道。
司徒隐脸色缓和下来,拂上宁回的小脸:“爹爹不是那个意思,你娘亲说过的对。绝对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在这整个天佑,还没有人,有资格欺负你!”
闻言,宁回怯生生抬起头:“爹爹,你不是因为我闯祸而生气的?”
“当然不是!放心大胆的去做!你忘了娘亲那句话了,天塌了,有个高都顶着呢,爹爹就是那个个高的。”
说着,司徒隐从床头的药箱里,拿出一瓶去瘀肿的药。
拉过宁回的小手,轻柔的给他上药。
宁回再次喜笑颜开!
“爹爹,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这时,延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主子,主子我看到……”
待看到宁回时,声音戛然而止。
“小世子,你你也在呢?”
宁回点头:“嗯对啊,你延年叔叔你刚才说,看到什么了啊?”
“啊……没……没什么。”
他也没想到,刚才还在大皇妃院子的宁回,这会居然跑来这里。
“就是,我,我刚才去城西买药时,刚巧抓了两只野兔,刚才差点跑了。”
延年:我绝对不会说,这是主子撑着受伤的身体,特意在边关抓回来的,就为了给小世子尝尝鲜的。
宁回:“野兔?还是活的?呀!延年叔叔你好厉害啊!”
“活的野兔超级难抓的!你居然随手都能抓两个!”
看着宁回无比崇拜的眼神,延年面上十分尴尬。
反而床上的司徒隐,有些暗自得意。
“小世子想怎么吃?”
“烤吧,野兔肉质鲜美,蒸煮反而有些柴。”
“不过今天太晚了,我手边也没有材料,明天吧!”
延年应道:“哎好唻。”
这小世子,人不大,吃食上倒是门门是道。
见延年还杵在原地,宁回再次问道:“延年叔叔,你还有事吗?”
此时,延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因为他确实有事禀报,事关宁小满,但宁回在这……
延年只得尴尬一笑:“啊,没没事。”
司徒隐瞧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是使了个眼色,让他晚一些再来。
就在延年磨磨唧唧的要出门时,宁回的声音再次响起:“爹爹,你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此话一出!
那二人瞬间定住。
“啊……那个小世子,我白天出门时,不小心受了点伤,在主子房里换药来着。”
“你受伤了?严重吗?我看看。”说着,宁回就要下床。
“哎~~小世子,不用不用!我已经包扎好了!”
宁回将信将疑:“你为何要在爹爹房里上药?”
延年:“主子房里药齐全些……”
这话听着倒是没啥毛病。
司徒隐连忙岔开话题:“阿回,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宁回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主要目的。
“爹爹,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说。”
司徒隐暗地里挥手,示意延年将床底的东西收走。
延年如同一个高大的贼一样,轻手轻脚的将盆子拿出来,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宁回的话。
“我一个好朋友,被关在天字牢房了。”
司徒隐:???
延年:!!!
天字牢房可是出了名了只进不出!小世子怎么会有朋友被关那了?!
延年还想继续听下去,却感受到了司徒隐森然的目光,吓的一溜烟跑掉了!
司徒隐:“大理寺天字牢房?”
“嗯!爹爹你能不能帮帮我?在等下去,判决文书下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爹爹!”
司徒隐这时候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阿回,你可知天字牢房关押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宁回:“爹爹,我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亲人!”
这时,宁回都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阿回你别慌,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你娘亲可知?”
宁回抽抽搭搭的点头:“娘亲……娘亲也没有办法……”
“此人是谁?”
宁回道:“卜留痕。”
闻言,司徒隐猛然一惊!
“江洋大盗卜留痕?!”
宁回立即反驳道:“爹爹,他不是!他在劫富济贫!只不过,济的是我罢了……”
说到最后,宁回自责的低下了头……
“阿回,你别着急。天字牢房内,还从来没有光明正大走出来的人,更何况是他!且晚上的守卫,是白日三倍之多,今夜只怕不行了。”
“你慢慢说,我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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