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骁冷哼,“如果没有你的安排,他们如何敢在宫中作乱?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前两日分别去见过魏永淮和杜家女!”
“四皇兄……”骆丽娴还想要解释。
尉迟睿从门外进来,低沉道,“四皇子息怒,那都是本王授意的。”
骆丽娴回头看着他,泪眼中充满了惊诧。
莫千骁倏地眯起眼,“王爷这是?”
尉迟睿在另一侧主位落座,看了一眼骆丽娴,然后勾着唇角说道,“本王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魏永淮除掉而已,所以才让娴儿做了一些布局。”
“那魏永淮时常来打扰娴儿,对娴儿的名节多有不利。本王此番设计,如果他能顺利成事,那便能毁了夜时舒清白,离间夜时舒与尉迟凌的夫妻情分。虽说此次他失败了,可他因与杜家女在宫中淫乱一事被打入天牢,也算如了本王的意。”
他解释得有理有据,莫千骁听后,怒容改为了笑容,“原来是王爷安排的,我还以为是我这个傻妹妹擅作主张呢!”
他弯下腰将骆丽娴扶了起来,并拿出自己的手帕为骆丽娴拭去脸上的泪水,还温声哄道,“皇兄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怕你冲动行事坏了我们的计划。你受委屈了,快些回房休息吧。”
骆丽娴抽噎着朝尉迟睿看了一眼。
虽然他对莫千骁说了谎,但有一点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就是除掉魏永淮!
毕竟魏永淮的存在,不但时刻提醒着他帮人养野种的耻辱,将来孩子出生,魏永淮还会以此做把柄拿捏他,连她都受不了魏永淮的存在,何况是骄傲又自负的废太子!
也许就是这一点,他才会站出来帮她说谎,把昨夜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四皇兄、王爷,娴儿先退下了。”
待她一走,尉迟睿让人上了茶。
莫千骁挑眉道,“王爷对我这个愚蠢的妹妹不会真动了心吧?”
尉迟睿笑笑,回道,“四皇子想要我父皇对你们放下戒心,就必须留下她这个和亲公主。你怎么说也是他兄长,可别让人发现你待她还不如本王。”
“呵!”莫千骁轻笑,“好,本皇子以后会注意的。”
……
杜府。
听说杜夫人被人送进了官府,杜友冲第一时间不是去官府救人,而是去到杜安雯房中,又将这个女儿打了一顿。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丧门星转世,专门来害我们的!”
“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德性,竟敢去招惹太子和太子妃,害得老子丢官去职,你现在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明明你外祖母给你说好了亲事,你非要做那鬼什子美梦,还跟老子说你能当皇后,你当个鬼什子皇后,还不如给老子出去讨饭!”
昨晚杜安雯就已经被狠狠打了一顿了,身心俱疲的她还没缓过劲儿,又遭遇毒打,哪怕她口吐鲜血、浑身痛得已经麻木,杜友冲都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望着狰狞又凶残的父亲,她涣散的瞳孔中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她是后悔了。
不该去招惹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原本她是高贵的官家小姐,受人追捧,无论嫁给谁,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差。
可她却偏偏挑中了冷酷无情的尉迟凌……
看着他对夜时舒的温柔和疼爱,她以为只要成了他的女人,便能像夜时舒一样得到他的温柔和疼爱,甚至强过夜时舒……
然而,她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
魏家。
得知儿子在宫中与杜安雯的荒唐事,葛氏瞬间觉得天都塌了,难以接受的她当场晕死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她激动不已地怒道,“你来做什么?”
游建彬道,“我来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看你啊!幸好啊我来了,不然你还没这么快醒过来呢!”
可葛氏一点都不领情,黑着脸道,“我说了没事别往魏家跑,要是让人看到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游建彬‘嘿嘿’笑了一声,指着门外某个方向,“姓魏的那副鬼样子,先不说染了脏病,就他现在还剩下一口气了,你不会对他还有什么指望吧?还有你那个儿子,在宫里干出那种事,还是被皇上亲自捉奸,这辈子怕是都只能在牢里度过了,你难不成还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
“闭嘴!”葛氏忍不住怒吼。
下一刻,她泪如雨下,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
游建彬叹了口气,“都这样了,你哭有什么用?反正我家的那个已经死了,你家这个也快了,不如我们下半辈子凑合得了!”
“凑合?拿什么凑合?你有本事养我吗?”葛氏嫌弃的怒问。
“我是没本事养你,可我兄弟有本事啊!”游建彬不以自己无能为耻,反而扬着下巴沾沾自喜,“虽然我被剥夺了候位,可我是游家长子,游建川必须得养着我!他现在跟着夜家混得可好了,要什么有什么,你若是跟了我,我就算短了自己吃穿也不会短你的!”
葛氏只流泪不说话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家破人亡……
曾经的丈夫虽然本事不大,但也是四品官员,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天潢贵胄、豪门世家,但比下绝对有余的。儿子虽然不成气候,但也孝顺听话。
可从什么时候起,不仅丈夫变了,儿子也变了。明明是她至亲的人,可一个个却变得那么不可理喻,最后染病的染病、坐牢的坐牢……
她一个内宅妇人,下辈子该如何过活?
正在这时,丫鬟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哭着道,“夫人……老爷听到公子入狱的消息……去了!”
……
东宫。
魏广征去世的消息夜时舒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小妹,魏家现在就剩葛氏了。不过听玉娘说,她最近挺‘滋润’的,我们那个二舅舅三天两头就爬墙往她屋里钻,他俩过得那叫一个快活!”夜时竣一边笑一边讲着魏家最近的事。
“二哥,娘的死因只有我们俩知道,这笔血债她葛氏必须偿还!让她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没天理还让她继续逍遥!”夜时舒憎恨地道。
提到母亲的死,夜时竣也不笑了,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放心,娘怎么死的,我便要她怎么血债血偿!”
“时竣、小妹。”顾思沫来花园找他们,见兄妹俩神色不对劲儿,不由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