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建川受伤,尉迟凌也是恼怒不已的。
尉迟晟让他接下大学士之职,并负责今年秋闱考试,其隐含的意义就是给他特权,让他挑选自己中意的文臣,而后逐步取代那些对尉迟睿还心存幻想的官员。
游宏泽虽为夜时舒的表兄,看似是关系户,可游宏泽的人品、才学是受过他筛选的。
换言之,他对游宏泽有栽培之意,只待今年游宏泽科考中表现出色,他便能名正言顺的委以游宏泽重任。
夫妻二人赶至范老夫人租住的地方。
除了夜庚新和九姑外,听闻儿子出事,游建川和马氏第一时间赶来了。还有夜时珽、夜时竣、顾思沫、离瑶都纷纷赶来了。
这是一处极简的民宅,屋前是空旷的院坝,除开堂屋外,就三间窄小的屋子,外加一处厨房。
对外人来说,他们范家祖孙实在寒酸。可在夜时舒他们眼中,这都是他们祖孙活该!
范云濡来京城考试,原本他们是能借住将军府的,可范老夫人和范云莹几番作妖,夜庚新就差没与范老夫人断绝姑侄关系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哪里还会容忍他们再攀附将军府?
今日范云濡请了学友们来给范老夫人祝寿,不是因为国子监的这些学子们喜欢热闹,而是范云濡早就把太子和太子妃要来给范老夫人祝寿的消息散播了出去,那些学子们一听这消息,谁敢不给范云濡面子?
而游宏泽也在这批学子中,因为和范云濡一样,都是夜时舒的表兄,他便也应邀来了。
见夫妻俩驾到,院坝里的学子们纷纷行礼参拜。
尉迟凌给夜时舒使了个眼色,然后快速去了范云濡所在房间。
夜时舒扫了一眼院坝里的学子们,有十二人,各个神色紧张,明显是被吓到了。
“都起来吧!”
“谢太子妃!”
“谁能同本宫说说,今日之事是如何发生的?”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最左边的一人先站出来,躬身说道,“禀太子妃,我等应云濡学友所邀前来为其祖母贺寿,在快要到家时,一恶犬突然出现,恰巧宏泽学友走在最后,便遭了那恶犬攻咬。我等都是文弱的书生,当时害怕极了,宏泽学友为了不让恶犬伤及我们,便将恶犬引至他处,哪曾想竟不慎跌入水沟中……”
“那恶犬呢?”夜时舒冷着脸问道。
“回太子妃,那恶犬见宏泽学友落水沟后便跑了。”
夜时舒眯着眸子再一次扫视在场的学子,然后对文岩吩咐道,“送他们离开,若是后面查起来,有疑惑的地方再请他们作证。”
学子们一听说可以离开了,纷纷向她行礼告退。
待院坝里安静了,夜时舒这才朝游宏泽所在的房间而去。
离瑶守在门外,见她过来,忙拉着她小声说道,“太子妃,您还是不要进去了,游公子伤得极重,皮开肉绽的,您现在怀着身子,还是不要瞧见为好。”
“华芯和时竣留下,其他人退下!”屋内传来尉迟凌冷硬的嗓音。
夜庚新、游建川、夜时珽最先从里面出来。
九姑扶着一脸是泪的马氏走在后面,在他们身后是范老夫人、范云濡和范云莹。
“二舅母。”夜时舒上前搀住马氏另一侧,将她带至一旁,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有芯儿在,宏泽表哥不会有事的。”
马氏张着嘴刚想说话,范老夫人便迎过来,一脸嗔怪道,“太子妃,你们怎么才来?”
夜时舒一记冷眼射向她,“本宫有说要来吗?”随即她朝范云濡的方向瞪过去,“科考在即,当以学业为重,你们却利用生辰宴满足你们的虚荣之心,妄图让本宫和太子给你们助势,真是过分!你们怎不直接让太子给你们个官位,让你们一家直接平步青云做人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