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年仅十四时,就已经立在这金銮殿上,开始协同陛下理天下政务了。
六年过去,太子手头握着的权利,可不比陛下少多少。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太子此刻想要谋反,那也是有几分胜算的。
权力越大,每日要忙的事情就越多。
件件天下大事还不够太子殿下忙活的吗?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人,为什么…就突然盯上他这个从七品的小官儿了?
还有,太子那身体状况,平日里出门不多吧?他儿子平日里在街头做的那些事,他这当爹的都不太清楚,太子是怎么知晓的?
自己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
虽然平日里做的混蛋事不少,但是可以惹谁,不能惹谁,他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再加上有与他一道的萧公子做靠山…在外面混的这两年,倒也从来没给他惹出什么大事。
所以…那些个与寻常百姓争执的普通小事,是哪个无聊的,传到太子耳朵里去的?
朱越费尽心思,想要从江暻泞身上瞧出点儿什么来,但对方神定气清的模样,根本让他寻不到任何突破口。
在他偷偷把目光往江暻泞身上挪的时候,江暻泞也侧首过来,直接对上他的目光,“朱大人确实没有这个面子,但时常与令郎同游的人,家里却是有几分实力的。”
说着,他又弯弯嘴角,轻笑道,“朱大人,令郎与怡宁侯公子关系不错的事,你应当知道吧?”
他后面还有正事要说,不想在这群人身上浪费时间。
朱越想演,他不想陪,所以…直接拆了那些虚假的表象,直指重心就是。
听到怡宁侯公子的名号,朱越当即心虚地瞄了怡宁侯一眼。
难道,他儿子在外惹事的时候,把怡宁侯的儿子牵扯进去了?还是说…太子实际上就是冲着怡宁侯去的?
朱越摸不情况,不敢再胡乱发言了。
正巧,此时晋安帝也翻到了折子上有关萧赋恒的记载,“当街殴打百姓、调戏民女、欺辱妇孺,甚至就就在昨日还围堵了两名姑娘,并因此与围观的百姓起了冲突?”
龙椅上的帝王沉下面色,冷冷看向怡宁侯,“萧觅,此事你解释一下吧。”
“陛下,臣冤枉!”被晋安帝点到名字,怡宁侯也赶紧出列跪下,大呼冤枉。
这事,本来是他打算说的。可此刻,却莫名被太子抢了先。
先说后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怡宁侯心中顿时生出些慌张之意来。
“冤枉?”晋安帝沉着脸将奏折掷到怡宁侯面前,“这上面白纸黑字列得清清楚楚,且证据确凿,你还说冤枉?”
晋安帝平素里是个脾气还不错的,但到底是帝王,这一怒,直接吓得怡宁侯微微一颤。
“以往,小儿确实做过一些错事。”怡宁侯先咬牙认下错误,“回去之后,臣一定会施以重罚,再严加管教,责令其改过。”
“但是...”
已经被坐实了证据的事,他只能认下,但最后一件,他却是要辩驳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