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不是急坏了?”萧赋恒怔怔看向父亲,“什、什么七出三不去?什么逐出萧家?!”
他想质问父亲,但一个抬眸对上的,却是对方与往日不同的冷漠眼神。
那不再是属于父亲的目光,而是来自陌生人的冷淡。不,陌生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或许都比这温暖!
这目光,只能用“冷漠”二字来形容!
“字面上的意思!”怡宁侯此刻声音也是极大,“你们犯下这等罪大恶极的事,难不成,我还要把你们留在萧家,连累萧家吗?!”
“我萧家祖辈的功勋,不能就这么被你们毁了!萧家,不能背上为祸翊国的罪名!”
歇斯底里的模样,大致就是如此了。
“什么叫萧家不能背负这样的罪名?”怡宁侯夫人也急了,“侯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难道我在做这件事之前,没有事先与你只会过吗?这么大一件事,仅凭我一人之力,就能偷偷做了?!”
“你若是没有担当,想把事情都推到我一人头上,我认。但是这与恒儿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凭什么给恒儿也扣上这帽子,还要把他一起逐出萧家?!”
说着,她便拖着已经跪麻了的腿,拼尽全力要去与怡宁侯厮打。
“疯子!你这个疯婆子!”怡宁侯此刻,也完全失了体面。一个挥手,便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汪姝颖面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震惊全场。
衙役们也是此刻才被惊醒,慌忙跑上去将萧家一家三口分别扣下。
“够了!”江暻泞终也忍不住拍下惊堂木,冷声呵斥道,“公堂之上,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臣知罪。”怡宁侯一句反驳都没有,便直接叩首在地,“着实是这疯婆子难缠,臣不得已才动了手,请殿下恕罪!”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争辩,他对汪姝颖,便连称呼都改了。
江暻泞蹙眉,“你当真要因为铜币案的事情休妻弃子?本宫可得事先与你说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没有单独指向你个人的证据,该落到你身上的罪,依旧少不了多少。”
“会被怎么处理,臣不在乎,臣在乎的只是,萧家的名誉!”
“萧家的...名誉?”江暻泞嘴角微沉,一丝讥笑自唇畔浮现。
他这是在乎萧家名誉的样子吗?若是在乎名誉,在萧赋恒那事定下的时候,他便该有反应。
沉默那么久不吭声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也被搅和在其中罢了。
待案子定下,双方都把底牌亮出之后,他再说这话,便能把自己从中摘除了。
这怡宁侯,真是为了这条命,连脸都不要了。
之后萧觅那番义正严辞的话,江暻泞也不想再听了。摆摆手打断对方的话后,他便直言道,“既然你想休,那就写休书吧。”
对方一心活命,他也懒得拦着。
或许等其活下来之后就能知道,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一刀断头,一了百了。
这一点,一心想要活命的怡宁侯,并不能看得清楚。